在遠海中、江河上,大小船舶的煙囪里經常冒出很大的黑煙。在日前上海結束的“水陸共治保衛(wèi)藍天”沙龍上,生態(tài)環(huán)境部機動車排污監(jiān)控中心高工馬冬說,我國從2018年7月1號起,才對新建船實施第一階段的排放標準,也就是說,對在用船舶目前排放還是“零標準”,即尚未提出大氣污染控制要求,船舶也沒有任何污染控制措施。
船舶已成為香港最大空氣污染源
交通運輸部《2017年交通運輸行業(yè)發(fā)展統計公報》顯示,按貨物吞吐量計算,世界十大港口中有七個在我國,寧波—舟山港貨物吞吐量突破10億噸,連續(xù)9年位居世界第一。
但與貨車用的柴油相比,船舶和港作機械所用的燃料“更臟”,特別是遠洋船舶和沿海沿江大型船舶的燃料油,硫含量可達車用柴油的3500倍。據《中國機動車環(huán)境管理年報》數據,2017年,船舶排放的氮氧化物、顆粒物分別占移動源排放的11.7%、13.2%。
然而在上海、深圳這樣的港口城市,船舶排放的污染在大氣污染中所占比重更大。以上海為例,2015年研究顯示,船舶排放的二氧化硫、氮氧化物分別達25.7%、29.4%;香港環(huán)保署發(fā)布的2016年的空氣污染物排放清單顯示,船舶排放的二氧化硫、氮氧化物、PM2.5、PM10高達49%、37%、38%和44%,已是香港最大排放源。
馬冬說,船舶和港口用的都是柴油機,主要排放污染物為氮氧化物和顆粒物,其中氮氧化物是霧霾的重要前體物,顆粒物則是霧霾的直接來源。而國際癌癥研究機構(IARC)將柴油機尾氣列為一類致癌物。
我國低硫油僅占船用油消費總量3.5%
不過,船舶和港口大氣污染控制存在諸多難題。據交通運輸部發(fā)布實施的《船舶與港口污染防治專項行動實施方案(2015—2020年)》,要求自2018年起,船舶在排放控制區(qū)內所有港口靠岸停泊期間應使用硫含量不高于0.5%的燃油。
馬冬說,目前我國硫含量低于0.5%的低硫油供應僅占船用油消費總量的3.5%左右。與國際排放控制區(qū)要求硫含量2015年下降到0.1%,還存在較大差距。
此外,我國尚未建立統一的船舶港口排放清單編制方法,缺乏系統、全面的船舶保有量及活動水平統計數據及港口排放數據;我國還有長江、珠江、京杭運河等內河水域,其港口吞吐量占36%。但目前,內河船舶排放因子大多基于燃料消耗或單位貨物周轉量來計算,缺乏不同船型排放因子系數,漁船排放也缺乏相關數據等。
目前,國際排放控制區(qū)一般為海基線外200海里封閉區(qū)域,而我國排放控制區(qū)僅覆蓋珠三角、長三角、環(huán)渤海三大重點水域?;€外12海里,尚未覆蓋內河水域。交通運輸部水運科學研究院總工彭傳圣研究員說,由于我國排放控制區(qū)面積小,很多船舶會在控制區(qū)外側行駛,以避免更換干凈燃油,這也使船舶污染減排效果大幅下降。
摸清“家底”加嚴排放控制要求
“船舶數量多、流動性強,監(jiān)管難度大,只有聯防聯控,才能全面控制?!瘪R冬說,目前正在進行的第二次全國污染源普查,首次將船舶等非道路移動污染源納入普查范圍。還應盡快制定《船舶港口大氣污染物排放清單編制指南》,通過測定船舶排放因子等,為精細化控制提供數據支撐。
我國船舶排放控制區(qū)在船用油硫含量水平、實施范圍、污染物控制種類等方面,與國際上還存在較大差異。馬冬建議,未來應逐步加嚴船舶排放控制區(qū)要求,加快老舊船舶發(fā)動機改造及淘汰更新,推廣應用SCR(選擇性催化還原裝置)、DPF(顆粒物過濾器)等排放后處理裝置;嚴厲打擊假冒偽劣、非法生產、銷售和使用劣質船用油品等行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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